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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 狂人囈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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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見到錢司機,我總是莫名的不喜歡,他身上有股陰寒怨毒的氣息,讓我十分不自在。

他那麽鐘愛錢小春,兩人一起長大,又因長期相處而產生了有悖倫理的情愛,錢小春一死,這個人只是躲在暗處怨恨著葉欒勝,不不不,這還不夠!這不是很符合錢司機這個人的性格。

細細想來,錢司機的性格太矛盾了!錢小春死了,他一直不出現。說他膽小吧,他也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葉欒勝,還是照常留在許耀明家裏。

如果說他有心為錢小春報覆,可是也沒看到他有什麽行動啊!

還有許耀明,許耀明應該知道錢司機和錢小春的兄妹關系,就算他想不到錢司機就算錢小春的情人,可是錢小春死後,為什麽他還能一直容忍錢司機留在身邊呢?

單單只是為了讓錢司機不找他鬧事,似乎還不夠!只可惜許耀明死了,這個問題錢司機自己只怕也不清楚。

……經過了狗場的事件之後,姜佑不管去哪裏都要把我帶上。其實我很不願意跟著他,我寧願窩在家裏刷劇或者玩游戲,那樣的話,時間同樣過得很快。可是姜佑不樂意。他不放心,總擔心葉欒勝或者姜道澤還會再來一次綁架,那樣的話,他說:“擔心的滋味真是不好受,更何況,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”

其實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。不過這樣一來,我幾乎全天在他的視線範圍內。

幸虧人類發明了手機微信這些通訊工具,我將自己對錢司機的懷疑告訴了姜儀,讓他加緊人手嚴密監視錢司機。

臨近除夕的夜裏,錢司機終於露出了馬腳。

自從許耀明死後,偌大的許宅只剩下了錢司機和一個保姆,還有許莉莉的媽媽馮澤娟。許耀明雖然死了,馮澤娟倒沒有一味的難過悲痛。她和許耀明早已經是貌合神離,也早知道許耀明在外面有好幾個情人,因此許耀明一死,馮澤娟反而樂得自在。

這天晚上,馮澤娟沒有應酬,難得的空閑時光。她年紀大了,一連幾天在外喝酒交際也不免感到疲乏,於是打算在家裏好好泡個澡,然後睡個美容覺。

馮澤娟端著酒杯進入浴室,寧靜舒緩的音樂悠揚地回蕩在每個角落裏,熱氣騰騰的水裏放了精油,浴缸旁還點了香薰。她小口小口地啜飲著美味的紅酒,不知不覺,竟然睡了過去。

馮澤娟做了一個夢,夢裏她被一個男人狠狠地欺負。這個男人好像野獸一樣在她的身上撕咬用力,狠狠地占有她。可是馮澤娟卻很享受。她和許耀明早已經沒有了夫妻生活。許耀明對她提不起興趣,她也瞧不起許耀明那衰老的身體。她就喜歡年輕健壯的男人在她身上用力的樣子。她甚至有些興奮,盡管很疼!

可是太疼了啊!這個男人開始用力地鞭打她,甚至抓著她的頭發在墻上狠狠撞擊。她一下子就醒了過來!

醒過來後,她才知道這不是夢!

她已經不在她那所豪華裝修的別墅裏,更不在她那所寬大舒適的浴室裏。她在一個陰暗潮濕,破敗簡陋的破屋子裏。四周的墻壁是紅色的磚塊,有的地方還長了草,墻上的白石灰坑坑窪窪,地上有著看不清顏色的深色汙漬,一灘一灘,有種濃烈的腥臭氣,這屋子好像多年未曾住人。

她被綁在一根柱子上。這是個老式房子,居然還有柱子。這樣的房子本市已經很少見到了,馮澤娟想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落在這樣簡陋的地方。

面前的男人隱身在黑暗裏,看不清面目。他的臉上蒙著一塊布,手上拿著一把刀。這把刀十分纖細,刀尖微微上翹,更像是醫生手中的手術刀。

在他的腳下,還放著一個白色的長方形搪瓷盤子,裏面更是有好幾把不同形狀的刀。這些刀,全都鋒利錚亮,閃著耀眼的寒芒!

馮澤娟嚇出了一身冷汗,無論如何,她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危險的處境,搞不好還會丟命。

她顫抖著聲音問道:“你是誰?你怎麽能夠進入我家把我帶到這裏來?你是誰?”雖然家裏只剩下她一人,可是自從許耀明死後,家裏的安保措施只會更加嚴密,不是自己人,是不會那麽輕易帶走她的。

這個男人用刀輕輕拍著她的臉,輕蔑地說道:“老太婆,你說呢?你男人害死了我妹妹,他已經死了,這筆債我要找你討!”

“你、你是錢司機?”盡管他有意壓低了聲音,可是馮澤娟還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。她心裏害怕極了,卻還是強作鎮定。

“你妹妹是誰?我怎麽不知道?錢司機,你在我家裏工作也有幾年了。你應該知道,我和許耀明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。他的事情我不知情,你妹妹是被他害死的嗎?”

“別給我裝了,你會不知道?你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!”

馮澤娟鎮定地說:“我是真不知道。你看,我要是知道你妹妹是許耀明的司機,我還會允許你到我們家做這麽長時間?我會允許別人安插人手在我自己家裏?”

“許耀明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,要是他有對不起你和你妹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好了。你想要多少賠償,我們好商量,你盡管和我說。人已經死了,你再傷心難過也沒有用。你們父母應該還在世吧。你也還沒有娶妻。總要讓活著的人過得好才是對的,你說個數,只要我拿的出來,一定滿足你。”

馮澤娟說了一大串話,心裏忐忑不安。她覺得冷,很冷!她是在家裏泡澡被帶出來的,也不知錢司機怎麽帶她出來的,此時她身上什麽都沒有。從殘缺漏洞的墻壁裏不時灌進來寒風,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
透過墻上的磚洞看出去,外面都是一片倒塌的墻壁,到處都是殘破的圍墻。遠處有一座起伏的山巒,綿延的樹林倒影橫亙在前。生於本市的馮澤娟立即認出來了這個地方。

他把她居然帶到了這裏,這麽遠!

“錢!我不需要!沒有了小春,有再多錢又能怎樣?買得回小春的命嗎?”錢司機突然激動地嚷了起來:“你以為我不知道?是你,是你這個老太婆在一旁慫恿,是你嫉妒我和小春,是你讓葉欒勝殺死了小春!”

他手裏的刀立即在她身上拉了一下,隨著一聲慘叫,鮮血汩汩流出。

馮澤娟驚駭地瞪著錢司機,連聲否認:“不是我,不是我,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小春小秋的!”

他的刀子在她身上又拉了一下,馮澤娟淒厲的叫了起來!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深夜,可惜,只驚起了一群棲息的麻雀。

鮮紅的血在保養得體的肌膚上蜿蜒流下,馮澤娟痛苦地顫抖起來。

錢司機的聲音冰冷之極,就好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:“老太婆,死到臨頭還嘴硬。我告訴你,不管你承不承認,反正今天你都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。”

她不禁顫聲問他:“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?你要殺了我?”

錢司機惡意地笑了起來,笑得好像一個神經病,笑得聽起來就覺得很恐怖。他笑完了之後,告訴馮澤娟:“殺了你?你說得太容易了!葉欒勝是怎麽害死小春的,我就要怎麽還給你們。”

葉欒勝怎麽弄死錢小春的方法馮澤娟當然知道,她嚇得忍不住尖叫起來!即使知道這裏人跡罕至,知道這裏向來很少人來,她還是祈求老天爺幫幫她!

錢司機一點也不擔心,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叫得嗓子都啞了,才好笑地說道:“沒用的,你應該也看出來了,這裏是寶元寺附近,這裏早就是一片危房了,你叫也是叫不來人的。”

寶元寺是本市香火極盛的地方,原本這附近的地盤也應該是很好賣的,所以這裏早早就拆遷了。可是,由於拆遷過程中死了人,又鬧出了幾樁有關負責人的醜聞,這片黃金寶地因此一直得不到落實,施工方也遲遲沒有到位。

錢司機執著手裏的尖刀畫了個半圓,對馮澤娟說道:“你放心,在你之前,我的手法已經很熟練了!我殺了葉欒勝的兩個女人!你!是第三個!”

他手裏的尖刀輕輕地在馮澤娟的肌膚上移動,畫出一道道又細又淺的紅痕。

他的聲音憤懣而惆悵,有種小人郁郁不得志,又似乎壯志難酬:“你們這些有錢人啊!以為有錢就可以操縱一切,就可以買到一切?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情。……你們,用錢買了小春的青春,買了小春的貞操。你們,用錢買了我爸的兩條腿,還用錢買了小春的命……哪裏有那麽容易的!”

“葉欒勝殺了我妹妹,還把她剝了皮,把她餵了狗!總有一天,我也會把葉欒勝餵狗的。你知道我怎麽處理他的兩個女人的嗎?”

錢司機的臉上肌肉神經質地抽動著,一雙眼睛興奮激動,陷入了覆仇的美夢中。他的刀一刀一刀地在馮澤娟身上縱橫交錯,馮澤娟卻不敢吭一聲。她的眼淚無聲地流著,她不敢太大聲抽泣,唯恐觸怒了眼前這個瘋子!

“我把她們綁到了這裏,和你一樣,一刀一刀地,先是讓她們流盡了身上的血,然後,我也學著剝她們臉上的皮。起初的時候,下手不準,皮太厚,不過,剝到後來,我的皮就剝得又薄又快。輪到第二個女人的時候,我的手腳就更順利了!”

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,笑聲桀桀,在空蕩的墻壁間回蕩。

“你放心,你是第三個,剝你的臉皮,我一定又快又好!”

馮澤娟幾乎要暈過去了,可是偏偏她又沒有暈!她後悔得要死,害怕得要死!這樣一個變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麽就沒有發現呢?

“你知道我是怎麽處理她們的屍體嗎?我可沒有狗場,也沒有那麽多狗啊!”錢司機靠近了她,突然一刀捅進了她的肚子裏。

馮澤娟痛得高聲叫了起來!

錢司機好像情人的耳語,湊近了她的耳朵旁,輕聲說道:“我把她們剁成一塊一塊地,就在這裏……你看,我連打掃都不用。這裏有許多老鼠,它們餓極了,你們的肉對它們來說是最好的食物,所以啊,不能葬身狗腹,葬身鼠肚也是不錯的!”

仿佛聽到了錢司機的呼喚,一只只老鼠從地面的隙縫裏鉆了出來,它們搖擺著醜陋的細尾巴,舔舐著地上馮澤娟流淌的血液,仿佛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液體的滋味,還有的順著馮澤娟的腳趾腳背爬山了她的小腿。

馮澤娟嚇得尖叫起來:“救命——!救命——!救命——!”

盡管知道自己的求救聲沒有任何作用,但是她已經來不及思考!她覺得她要瘋了!今天公司吃年飯,所以晚上回家應該很晚啊,大家不要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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